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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合一
32 小标点 • 大学问
Words 6674Read Time≈ 17 min
2023-6-19
202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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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读者朋友
这堂课，是满足读者 “割草喂河鱼” 的点单需求。12 月 25 日凌晨，这位朋友留言，希望 “在方便的时候，推送关于正确使用标点符号的辅导文章”。我原来就有写一篇这类文章的打算，但一直没有动笔。顺着这位朋友的愿望，今天终于完稿。人们常说“教学相长”，对“三好公文课” 来说，大家的留言对我还有“教学相促” 的作用。你们关注的目光，就是我继续写下去、讲下去的动力。
关于标点符号的趣味故事，古今中外都有很多。
这堂课，我不讲别人的故事，从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起。
十几年前，我在一所大学当过校长办公室副主任，分管文秘工作。有一次，我审核一篇教学资料立卷归档工作细则，看到其中有这么几条规定：
第八条  移交文档材料一般按以下 3 类立卷：
（一）永久保存的；
（二）保存期为 30 年的；
（三）保存期为 10 年的。
……
第九条  教学资料的分类和立卷标识是：
（一）教学文件。立卷号：J-a-××××-×-×（大类 - 子类 - 年份 - 编号 - 保存期限分类，下同）；
（二）工作计划。立卷号：J-b-××××-×-×；
（三）工作总结。立卷号：J-c-××××-×-×；
（四）教学统计。立卷号：J-d-××××-×-×；
……
我琢磨了一番，把其中的分号统统改成了句号。
校长审签文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改，用分号难道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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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在我见过的上位文件中，遇到这种条下有款的情形，使用分号和句号的都有。我之所以使用句号而不是分号，主要有三点考虑：
“第一，以辞书为样板。在《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中，如果一个字词有多种释义，不同释义前面标有序号，后面用的是句号，而不是分号。
“第二，避免标志重复。在这个细则中，同一条规定之下的每一款是并列关系。款前标有序号，足以表明这种关系；后面使用分号，也是表明并列关系。我觉得，这两种方式用一种就够了；否则，同时使用两个不同的标志来提示同一个问题，显得有些多余。
“第三，确保上下文统一。如果每款规定都是一个句子，款末使用分号是合适的。但是，有的款内还有分句，或者一款规定由几句话组成，款内有的句子末尾已经用了句号，这时候款末应使用句号。如果一个文件中同时存在这两种情形，统一使用句号，更能体现全文是一个整体。”
校长听了，觉得有道理。从此，他无论是审改文件，还是审改研究生论文，只要遇到这类情形下使用分号的，一律改为句号，并把其中的道理耐心地讲给当事人听。
一位大学校长、博士生导师如此在意一个小标点，这种不耻下问、严谨治学治校的态度对我影响至今。多年来，我在写稿和审稿的时候，从不轻易放过一个标点符号。
关于标点符号的规范用法，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但学了几十年甚至一辈子也不敢说自己学到家了，不会出错了，至少我是这样。
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语言文字包括标点符号的学问博大精深，而且还在与时俱进，我们永远学不完，永远在路上；另一方面，现有的文章乃至专著，即使是所谓的 “大全”，也不可能列举出每一个标点符号在各种情形下的用法，而且很多用法并没有唯一答案、标准答案。
吃上文字工作这碗饭以后，我看了不少关于标点符号使用的书籍、文章。被我奉为圭臬的有两本书：一本是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组编的《党政机关公文格式》（GB/T9704-2012）；另一本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编辑校对实用手册》。这两本书作为我的案头书，不知被翻了多少遍。书中的内容是准确、权威的，但也不能回答我在写作中遇到的所有关于标点符号使用的具体问题，有一些特殊情况还是找不到现成的答案。
这里，我也不求全，仅就自己了解的一些标点符号新用法以及经常遇到又容易出错的用法，通过实例进行分析探讨。
先介绍两个新用法。
01
第一，公文的开头语和其他段落最后用以提起下文的一句末尾，过去常用冒号，现在一般使用句号
【例 1】为深入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把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思想统一到党的十九大精神上来，把力量凝聚到党的十九大确定的各项任务上来，作出如下决定。
02
第二，独立成段的引文如果只有一段，段首和段尾都用引号；不止一段时，每段开头仅用前引号，只在最后一段末尾用后引号
后面这种用法，我是前不久在人民日报上看到的。
【例 2】
我曾在报纸上看到有人这样谈幸福：
“幸福是自己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幸福是自己擅长什么和不擅长什么。……
“幸福是在正确有时间做了正确的选择。……”
下面，重点分析一些容易出错的标点符号用法。
错误一：在机关文稿的大标题中使用标点符号断句 【例 3】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错误）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正确）
解析：如果机关文稿的大标题由若干个短语或单句组成，或者句子较长，中间需要断句，应在短语、单句之间以及需要断句的地方内空一格或者另起一行，不能使用标点符号。
在正文中引用或转述公文的标题也是如此。
【例 4】
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全面两孩政策，改革完善计划生育服务管理的决定》，结合我省实际，现就统筹推进生育政策、服务管理制度、家庭发展支持体系和治理机制综合改革提出如下实施意见。（错误）
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全面两孩政策  改革完善计划生育服务管理的决定》，结合我省实际，现就统筹推进生育政策、服务管理制度、家庭发展支持体系和治理机制综合改革提出如下实施意见。（正确）
需要注意的是，机关文稿的大标题中除使用引号、书名号，以及副标题前加破折号以外，一般不使用其它标点符号。但文学作品、新闻作品不一样，标题中间可以加顿号、逗号、冒号、分隔号等。
【例 5】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初中语文第五册）
【例 6】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高中语文第五册）
【例 7】公开：遏制腐败的屏障
【例 8】严防 “电脑黄毒” 危害少年
【例 9】不怕写 · 写不怕 · 怕不写
另外，文章的大标题末尾通常不用标点符号，但有时根据需要，为了增强感情色彩，可以使用问号、感叹号或省略号。
【例 10】里海是湖还是海？
【例 11】人体也是污染源！
【例 12】和平协议签署之后……
错误二：分级标题单独成行时末尾加句号 【例 13】
一、在学懂上下功夫，让党的十九大精神入脑入心。（错误）
一、在学懂上下功夫，让党的十九大精神入脑入心（正确）
解析：如果分级标题之后换行分段，标题后不使用任何标点符号；如果与下文连在一起，标题后应使用句号。各级标题均应如此。错误三：分级标题的序号后使用标点符号不规范 【例 14】
（一）、培训目的和意义（错误）
（一）培训目的和意义（正确）
【例 15】
1、正确处理工学矛盾（错误）
  1. 正确处理工学矛盾（正确）
解析：分级标题中标点符号的正确用法是：
一级标题采用 “一”“二”“三”…… 标序，序次词之后用顿号；采用 “首先”“其次”“再次”…… 标序，序次词之后使用逗号而不是顿号；
二级标题中 “（一）”“（二）”“（三）”…… 的反括号之后不加标点；
三级标题中 “１”“２”“３”…… 之后用实心圆点（圆点后可空半格），不用顿号；
四级标题中 “（１）”“（２）”“（３）”…… 的反括号之后不加标点。错误四：在一个使用分号的句子内部使用句号 【例 16】
我市先后建立三大农业生产体系：一是建立甘蔗生产服务体系。成立糖业服务公司，主要给农民提供机耕等服务；二是建立蚕桑生产服务体系。……；三是建立热作服务体系。……。（错误）
我市先后建立起三大农业生产体系：一是建立甘蔗生产服务体系。成立糖业服务公司，主要给农民提供机耕等服务。二是建立蚕桑生产服务体系。……。三是建立热作服务体系。（正确）
解析：这个例子中分号的用法，与我前面所讲故事中的情形类似。分号用于复句中分句之间的停顿并表明分句的并列关系。如果分句内部已用逗号，分句之间应用分号。分项列举的各项有一项或多项已包含句号时，各项的末尾就不能再用分号，应改用句号。错误五：误用顿号
（一）约数之间误用顿号
【例 17】
案发时间大概在下午三、四点钟（错误）
案发时间大概在下午三四点钟（正确）
解析：这句话中，“三四点钟” 是个约数，两个数字中间不必使用顿号。
（二）集合词语间误用顿号
【例 18】
加强公、检、法干部队伍建设（错误）
加强公检法干部队伍建设（正确）
解析：“公检法” 是个集合词语，已约定俗成，不必用顿号断开。
（三）分句之间误用顿号
【例 19】
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错误）
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正确）
解析：“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 是两个动宾式短句，不是一个句子内部的并列成分，应使用逗号断句而不是顿号。
（四）应当使用逗号的并列短语误用顿号
【例 20】
全国人大代表、省（自治区、直辖市）、设区市的人大代表，由下一级人大选举（错误）
全国人大代表，省（自治区、直辖市）、设区市的人大代表，由下一级人大选举（正确）
解析：“全国人大代表”与 “省（自治区、直辖市）、设区市的人大代表” 是两个并列短语，之间应使用逗号而不是顿号。
错误六：把短横线误用为一字线
【例 21】
中国—东盟博览会（错误）
中国 - 东盟博览会（正确）
解析：“中国 - 东盟博览会” 是一个复合名词，中间应使用短横线（占半个字的位置）而不是一字线（占一个字的位置）。
标示下列情形，一般用一字线，有时也可用浪纹线：
（一）相关项目（如时间、地域等）的起止
【例 22】沈括（1031—1095），宋朝人。
【例 23】 2011 年 2 月 3 日—10 日
【例 24】北京—上海特别旅客快车
（二）数值范围（由阿拉伯数字或汉字数字构成）的起止
【例 25】 25～30 g
【例 26】第五～八课
下列情形应使用短横线：
（一）标示化合物的名称或表格、插图编号。
（二）连接号码，包括门牌号码、电话号码，以及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年月日等。
（三）在复合名词中起连接作用。
（四）某些产品的名称和型号。
（五）汉语拼音、外来语内部分合等。
【例 27】3 - 戊酮为无色液体
【例 28】参见表 2-8、表 2-9
【例 29】明秀东路 23 号院 3-2-11 室
【例 30】联系电话：010-88842603
【例 31】2011-02-15
【例 32】吐鲁番 - 哈密盆地
【例 32】WZ-10 武装直升机
【例 34】盎格鲁 - 撒克逊人
【例 35】让 - 雅克 · 卢梭（“让 - 雅克” 为双名）
【例 36】皮埃尔 · 孟戴斯 - 弗朗斯（“孟戴斯 - 弗朗斯” 为复姓）
错误七：误用间隔号
【例 37】
“九 · 一八” 事变（错误）
“九一八” 事变（正确）
【例 38】
“五 · 四” 运动（错误）
“五四” 运动（正确）
解析：以月、日为标志的事件或节日，用汉字数字表示时，只在一、十一和十二月后用间隔号；直接用阿拉伯数字表示时，月、日之间均用间隔号（半角字符）。
【例 39】“一 · 二八” 事变；“一二 · 九” 运动（正确）
【例 40】“3·15” 消费者权益日；“9·11” 恐怖袭击事件（正确）
错误八：误用方括号标示公文发文字号中的发文年份
【例 41】
中发 [2017]5 号（错误）
中发﹝2017﹞5 号（正确）
解析：括号分为圆括号（）、方括号 []、六角括号﹝﹞和方头括号【】。
其中，圆括号用得最多最广泛，主要用于标示下列情况：（1）标示注释内容或补充说明。（2）标示订正或补加的文字。（3）标示序次语。（4）标示引语的出处。
标示作者国籍或所属朝代，可用方括号或六角括号。比如：﹝唐﹞杜甫著。
报刊标示电讯、报道的开头，可用方头括号。比如：【新华社南京消息】。
标示被注释的词语时，可用六角括号或方头括号。比如：【爱因斯坦】物理学家。
标示公文发文字号中的发文年份时，应使用六角括号。
错误九：误用书名号
【例 42】下学期本年级将开设《现代企业财务管理》《市场营销》两门课程。（错误）
【例 43】明天将召开《关于 “两保两挂” 的多视觉理论思考》课题立项会。（错误）
【例 44】本市将向 70 岁以上老人颁发《敬老证》。（错误）
【例 45】《闪光》牌电池经久耐用。（错误）
【例 46】《文史杂志社》编辑力量比较雄厚。（错误）
【例 47】北京将召开《全国食用天然色素应用研讨会》。（错误）
【例 48】本报将于今年暑假举行《墨宝杯》书法大赛。（错误）
解析：书名号用于标示电影、电视、音乐、诗歌、雕塑等各类用文字、声音、图像表现的作品名称及简称；标示全中文或中文在名称中占主导地位的软件名。
不能视为作品的课程、课题、奖品奖状、商标、证照、组织机构、会议、活动等名称，不应用书名号。上组例子中除 “《文史杂志社》” 不应使用标点符号外，其它书名号均应改为双引号。
下面一组是正确的用法。
【例 49】《渔光曲》（电影名）
【例 50】《追梦录》（电视剧名）
【例 51】《勿忘我》（歌曲名）
【例 52】《沁园春? 雪》（诗词名）
【例 53】《东方欲晓》（雕塑名）
【例 54】《光与电影》（电视节目名）
【例 55】《社会广角镜》（栏目名）
【例 56】《庄子研究文献数据库》（光盘名）
【例 57】《植物生理学系列挂图》（图片名）
【例 58】我读了《念青唐古拉山纪行》一文。
【例 59】科技人员研制《电脑卫视》杀毒软件。
错误十：同时使用省略号和 “等”“等等”
【例 60】
含有铁质的食物有猪肝、大豆、油菜、菠菜…… 等。（错误）
含有铁质的食物有猪肝、大豆、油菜、菠菜等。（正确）
含有铁质的食物有猪肝、大豆、油菜、菠菜，等等。（正确）
解析：省略号和 “等”“等等”“什么的” 等词语不能同时使用。在需要读出来的地方用 “等”“等等”“什么的” 等词语，不用省略号。
错误十一：同时使用省略号和 “等”“等等”
【例 61】
这事你得拿主意，光说：“不知道” 怎么行？（错误）
这事你得拿主意，光说 “不知道” 怎么行？（正确）
他头也不抬，冷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正确）
解析：冒号应用在有停顿处，无停顿处不应用冒号。
另外，在使用 “比如、又如” 等词语列举现象时，比较规范的用法是使用冒号来提示下文，但现实中也常常使用逗号。我觉得，这两种方法都是可以的。
还应注意的是，一个句子内部一般不应套用冒号。在列举式或条文式的表述中，如果不得不套用冒号，宜另起段落来分清层次。
【例 62】
出席今天会议的有：
山东：张华、陈芸
河北：余新、郭坤
错误十二：引文末的点号使用不正确
【例 63】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他最喜欢这两句诗。（错误）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他最喜欢这两句诗。（正确）
【例 64】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错误）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正确）
【例 65】
书价上涨令许多读者难以接受，有些人甚至发出 “还买得起书吗” 的疑问。（错误）
书价上涨令许多读者难以接受，有些人甚至发出 “还买得起书吗？” 的疑问。（正确）
解析：当引文完整且独立使用，或虽不独立使用但带有问号或叹号时，引号内句末点号应保留。除此之外，引号内不用句末点号。当引文处于句子停顿处（包括句末尾）且引号内未使用点号时，引号外应使用点号；当引文位于非停顿处或者引号内已使用句末点号时，引号外不用点号。
错误十三：多个书名号或引号并列时使用顿号分隔
【例 66】
各中小学要积极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及相关要求。（错误）
各中小学要积极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及相关要求。（正确）
【例 67】
公安部门要加强校园 “警务室”、“护学岗”、“安全网” 建设，落实护校制度。（错误）
公安部门要加强校园 “警务室”“护学岗”“安全网” 建设，落实护校制度。（正确）
解析：标有引号的并列成分之间、标有书名号的并列成分之间通常不用顿号。若有其他成分插在并列的引号之间或并列的书名号之间，宜用顿号。
现在，正规的出版物普遍注意了这一用法。但是，很多机关文稿特别是领导讲话稿，包括以红头文件形式印发的领导讲话稿，在多个书名号或引号并列时，往往还是使用顿号分隔，这可能是为了便于领导断句。我认为，这种不规范的用法应当纠正。在规范使用标点符号的问题上，机关文稿尤其不能搞特殊，不能成例外，否则会带来很不好的负面影响。
错误十四：在图、表说明文字末尾使用句号
【例 68】
注：以上数据统计时间截至 2012 年 12 月 31 日。（错误）
注：以上数据统计时间截至 2012 年 12 月 31 日（正确）
解析：图或表的短语式说明文字，中间可用逗号，但末尾不用句号。即使有时说明文字较长，前面的语段已出现句号，结尾处仍不用句号。
错误十五：附件名称后使用标点符号
【例 69】
附件：1.×× 工作领导小组成员名单；（错误）
附件：1.×× 工作领导小组成员名单（正确）
解析：附件名称后不用任何标点符号。
最后，我向大家推荐《人民日报》上登过的一组图片。这组图片共 9 张，介绍了一些标点符号的新用法，值得学习和收藏。其中打头的一张，我已用作这篇微文的封面，大家可以按图索骥。
▎本文由 简悦 SimpRead 转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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