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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包子” 与 “包饺子”
——一次座谈会发言材料准备工作
的体会和思考
成 文
【核心观点】
如果一篇稿子被扩展后篇幅超过原文一倍，或者被压缩的篇幅超过原文的一半，最好调整结构、重写一篇。否则，扩写出来的文章就像把干饭煮成稀饭，压缩出来的文章就像是压缩饼干，虽然也能填饱肚子，味道肯定不如现做的好。
这就好比我们手上有一个面团、一些馅料，你可以用来做包子，也可以用来包饺子。二者所用的面粉、馅料是一样的，但包子个头大、馅料足，相应地，皮（文稿的层次）也厚一些；饺子个头小，包进去的馅料少，皮也更薄。一个合格的厨师，应该准确把握客户需求，该上包子的时候上包子，该上饺子的时候上饺子。如果供需脱节或者供需错位，你的厨艺再好，也不可能让客户满意。
2 月 22 日，按照上级安排，我参加了一个调研座谈会，并在会上作了汇报发言。我的发言得到上级领导充分认可，说是 “稿子写得好，汇报得更好”。
这个座谈会，主题是围绕某方面工作了解情况（包括思路举措、经验做法、问题困难等）、听取建议。调研组是从上面来的，会前专门印发有一个调研提纲，列出了 8 个调研题目。
我在撰写发言稿的时候，准备了一长一短两个版本。长版有 5800 多字，直接把调研题目用作小标题，逐题作答、逐项汇报，调研组问什么就答什么、需要什么信息就提供什么，会上以书面稿的形式提供给每一位调研组成员。短版只有 1600 多字，不是长版的简单压缩，从结构上看，完全是另起炉灶。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在短版一开头就作了说明——
调研提纲中明确的 8 个方面内容，我已提供了一份近 6000 字、相对详细的书面材料，逐一汇报了有关情况。这里，着重围绕 <××× 工作，突出问题导向，从市一级的层面提几点建议。未必成熟，仅供参考。
短版的主体部分采用条式结构，一共开了 6 条，每一条都是开门见山提建议，建议内容直接上小标题。小标题之后，聚焦实际工作中存在的突出问题，概要汇报所提建议的理由、依据和具体内容。每一条建议，篇幅有长有短，根据问题的大小、掌握信息的多少而定。这种写法，完全改变了长版的框架，属于 “结构再造 + 内容重组”，内容只保留长版中最核心的部分，少量增加了一些新的信息，力求回应调研组最关心的问题。
回过头来看，我的这次汇报发言，之所以得到领导认可，关键在于 3 点：
一是准备更充分。参加这次座谈并作发言的，一共有 10 名同志。事后据了解，在提供长版书面稿的基础上，另行起草短版发言稿的，连我在内只有 2 人。
二是内容更聚焦。调研提纲中所列的 8 个题目，4 个题目中有 “问题” 二字，6 个题目中有 “建议” 二字。我考虑，调研组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发现问题，为有效解决问题听取建议、寻求对策。因此，我就有意识地突出问题导向，把调研组的关注点作为发言稿的侧重点，把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与对症下药提建议融为一体，力求做到按需供给、有效供给。
三是汇报更简洁。会议通知中明确要求，每位同志的发言时间控制在 5 分钟以内。我是实打实地按照这一要求去做的，既不超时，也不浪费宝贵的汇报机会。
如果完全按照调研提纲作汇报，时间根本不够用。这样的矛盾，意味着汇报发言不可能搞 “大而全”，面面俱到地谈，一个题目都不漏，只能挑重点、捞干货。挑重点，有 3 种 “挑法”：第一种是从若干道题目中挑出相对重要的题目来谈，其他的避而不谈，这是做题目上的减法。第二种是从每一道题目的回答中挑出精华部分来谈，其余的按下不表，这是做内容上的减法。第三种是把上面两种方法结合起来，既减题目，又减内容。显然，我的发言采用的是第三种方法，6 点建议对应的是 8 道题目中的 6 道，属于 “掐头去尾”；建议之中既捞出了情况中的干货，也植入了自己思考的结晶。
但仅仅做减法，效果并不好，还要想方设法把重中之重凸显出来，这就需要动结构。几年前，我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推出过类似的两堂课：一堂是《压缩饼干不好吃——述职报告的写作与思考》（“三好公文课” 第 28 讲）；另一堂是《谈谈 “材料压缩” 与“文稿再造”——以一篇论文答辩的陈述稿提纲为例》（第 460 讲）。其中写道：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一篇稿子被扩展后篇幅超过原文一倍，或者被压缩的篇幅超过原文的一半，最好调整结构、重写一篇。否则，扩写出来的文章就像把干饭煮成稀饭，压缩出来的文章就像是压缩饼干，虽然也能填饱肚子，味道肯定不如现做的好。当然，重新拟稿的时候，原稿中很多内容是可以保留的。这样的改写，与其说是 “另起炉灶”，不如说是同样素材的 “回炉再造”。
这就好比我们手上有一个面团、一些配菜，你可以用来做包子，也可以用来做饺子、做云吞，还可以做出刀削面、手擀面、干拌面等不同花样，以满足不同的需求。
实践证明，这样的经验不仅切实可行，而且可以广泛运用于多种情形之下。这次座谈会，如果说我的长版汇报是 “做包子”，那么，短版发言就是 “包饺子”——二者所用的面粉、馅料是一样的，但包子个头大、馅料足，相应地，皮（文稿的层次）也厚一些；饺子个头小，包进去的馅料少，皮也更薄。一个合格的厨师，应该准确把握客户需求，该上包子的时候上包子，该上饺子的时候上饺子。如果供需脱节或者供需错位，你的厨艺再好，也不可能让客户满意。（1775 字，2023 年 2 月 24 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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