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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亮 文章靓
——以 5 组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主题教育
的文稿标题为例
标题在文章中的重要性不用多说，记住下面几句话就足够了：
——题好文一半；
——读书先看皮，读报先看题；
——好标题是文章的一张脸，好标题是文章的一双眼，好标题是文章的一层金。
问题是，“知道”容易 “做到” 难。最近，随着我省启动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主题教育，这方面的文稿写得特别多，类型也很丰富。我从过手的稿子中，选了 5 组比较有代表性的小标题，以此为例，谈一谈拟制标题的诀窍。
先看第一组。下面这组小标题，出自我笔下的一篇发言稿。5 月 31 日，党中央召开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主题教育工作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对主题教育作出总动员、总部署。我这篇稿子，写在总书记讲话当天，写的是学习体会和贯彻思路。
〖第一组〗关于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的研讨发言
第一，从方位看意义，增强开展好主题教育的政治自觉
第二，从变化看特点，谋划好这次主题教育的载体抓手
第三，从要求看作风，确保主题教育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
这组小标题，特别之处在于前半句谈认识、后半句作表态，这两方面内容都是这类发言稿必不可少的。常规的写法，是先写几点认识，再谈几点打算。我这样写，则是把两方面内容 “揉” 在一起，既有利于节省篇幅，又使文稿体现出虚实结合、以虚带实的特点，给人一种既有骨头又有肉的感觉。
之所以这样写，一是考虑到这次学习研讨，发言的时间不长，分两大块来写，有可能 “超标”；二是这样的构思从标题到结构都比较新颖、不落俗套，可以避免与其他发言者 “雷同”；三是当时刚开始学习总书记的讲话，学得还不深不透，不宜一下子就摆出一大版思路措施。
文稿中所写的 3 个 “看点”，我自认为抓得还是比较准的，聚焦在了总书记讲话的核心内容上。
再看第二组小标题——
〖第二组〗关于谋划开展主题教育的研讨发言
从职责分工上考虑，我打算突出这么 3 个 “抓”。
第一个 “抓” 是抓面上，推动主题教育顺利开局、扎实推进
一是突出主题主线；
二是突出示范引领；
三是突出问题导向；
四是突出 GX 特色。
第二个 “抓” 是抓主业，使主题教育与 ×× 工作相互促进、相得益彰
一是传承红色基因；
二是激励担当实干；
三是推进基层党建 “提质聚力”；
四是强化依规治党。
第三个 “抓” 是抓自身，以更高标准、更严要求、更实作风抓好 ×× 部门自身的主题教育
这篇稿子，比上一篇发言稿晚 “出生”5 天，是理论学习中心组学习会上的发言稿。学习的内容，仍然是总书记在主题教育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
这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思考，谋划开展主题教育的具体思路已经成型了，所以我把笔墨集中在了谈思路上，写得比较实。之前，只用了一个自然段来写学习体会。这样写，结构方式与上一篇发言稿明显不同，体现了灵活变化。
这一组小标题，特别之处仍然在于前半句，“3 个抓”不仅抓到了点子上，而且语言干脆利落、短促有力。和第一组小标题一样，前半句也是成套路、成系统的。区别之处在于，第一组中的 “从…… 看……” 是复式 “题眼”，这一组中的“抓……” 则是单字 “题眼”，“突出……” 是双字题眼。这就显示出了题眼的不同形态，和现实中有的人是单眼皮、有的人是双眼皮、有的人还要戴眼镜有些相似。
拟制标题，嵌入题眼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技巧，标题有眼则活，就能顾盼生辉。同一层级的小标题共用一个题眼，还能形成整体效应，增强文稿的整体感、系统性。
第三组小标题，实际上有两套，都出自我单位草拟的主题教育实施方案，我从中截取了一部分，写的是关于集中研讨的安排。前一套小标题出自同事起草的方案，后一套出自我的修改稿。
〖第三组〗主题教育实施方案中的研讨安排
原稿：
第一时段（6 月 5 日，专题学习研讨）
第二时段（6 月 10 日—11 日，革命传统现场教育与专题研讨相结合）
第三时段（6 月 25 日—26 日，形势政策教育与专题研讨相结合）
修改稿：
- “传承红色基因，勇担职责使命” 专题研讨。
- “守初心、持恒心、强信心” 专题研讨。
- “解放思想、改革创新、扩大开放、担当实干” 专题研讨。
- “学先进找差距、受警示存戒惧” 专题研讨。
这两套小标题的区别主要在于：前一组侧重写形式，让人看了并不知道到底要研讨什么；后一组则直陈主题，侧重点是明示研讨的内容。
另外，这次主题教育，党中央明确规定不划阶段、不分环节。前一套小标题中 “第 N 时段” 的写法，有违背这一规定的嫌疑。
有内容、见内容，这是拟制标题的又一个重要技巧，也是基本要求。我注意到这一点，得益于两个关于毛泽东重视标题拟制的小故事。
1953 年，毛泽东嘱咐他新来的机要秘书高智，有些文件没有标题，请他阅后加上个标题，使看起来方便些。高智不知道标题该怎么加，赶紧找来《人民日报》，照着报上加标题的办法给文件加标题，有的还加了副标题。毛泽东见了大笑说：“高智，你这是秀才编报纸呀！报纸是对外宣传用的，文件是给我看的，用不着这一套，开门见山就行了，什么内容就加个什么标题，一目了然，用不着文绉绉的。”
1948 年秋，华北解放区召开中等教育会议，9 月 10 日新华社播发一条消息和一篇社论，这两个标题都是毛泽东亲自批改的。消息的原题是《华北召开中等教育会议》，毛泽东改为《华北中等教育会议决定改善中等教育的诸项制度》，并批示：“凡新闻，标题必须有内容。原题并无内容，不能引人注目。” 社论的原题是《中等教育问题》，毛泽东改为《恢复和发展中等教育是当前的重大政治任务》，并批示：“凡论文标题，亦须有内容。原题没有内容，不能引人注目。”
看了这两个故事，其中的道理不言自明。
接下来，请看第四组标题。
〖第四组〗主题教育专题研讨会上的交流发言
我觉得，×× 战役给我们留下的重要启示，至少有这么 5 个 “至关重要”：
第一，有一个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至关重要
第二，有一条方向正确的路线至关重要
第三，有一支铁一般的队伍至关重要
第四，有及时到位的思想政治工作至关重要
第五，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拥护至关重要
这又是一组 “套装” 标题。从形式上看，与前面的标题有两点不一样：一是题眼从一两个字变成了 4 个字，这说明题眼的用法是非常灵活的；二是 5 个小标题中，前面 3 个都嵌有 “一” 字，后面两个则没有，说明标题以意思表达准确为要，不能过度整容、过于追求形式上的统一。
最后，再举一组修改前后的小标题为例。
〖第五组〗在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原稿：
下面，我就如何扎实做好办公室工作，高质量地服务全省主题教育，讲 4 点意见。
第一，要把精神激发起来
第二，要把机制健全起来
第三，要把质量提升起来
第四，要把职责理顺起来
修改稿：
第一，要切实紧张起来
第二，要健全制度机制
第三，要提高工作质效
一要树立高标准；
二要打好主动仗；
三要牵住牛鼻子。
第四，要理顺职责关系
原稿采用的对仗式小标题，用了 “四个起来”，其中有两个不是很精准：一个是“要把精神激发起来”，“精神” 与“激发起来”不怎么 “搭”，改为“要把精神激发出来”，或者“要把精神提振起来”，可能会好一些；另一个是“要把职责理顺起来”，“起来” 二字显得多余。
像原稿这样制标题，有一种违和感、牵强感，属于以词害意，可以说是标题拟制上的形式主义。
我在审核稿子的时候，一方面把 “四个起来” 换了包装，虽然小标题还是对仗式的，对仗不如原稿工整，但措辞是精准的；另一方面，在第三条之下增写了 3 个二级标题，因为这部分内容是重点，需要加重笔墨。这样写，可以避免平均用笔。
在逐一分析上面这 5 组小标题的基础上，我们可以就标题尤其是分级标题的拟制技巧作个简要小结。
第一，标题的作用。标题一方面为主题服务，好的标题可以细化主题、派生内容，升华主题、凝聚思想，使主题贯通全篇；另一方面也为结构服务，好的标题可以统摄内容、区分层次、衔接上下，使文章结构严密完整。
第二，标题的特点。我觉得，好的标题至少有这么 5 个共性特点：
一是 “准”，准确概括。写文章有一句行话：大标题要管住小标题，小标题要管住内容。所谓 “管住”，就是统领，也是概括。大标题应当是主题思想的凝练表达，小标题应当是麾下内容的准确概括。标题一旦失准，就如同射箭脱靶，动作再漂亮也没有意义。
二是 “稳”，逻辑严密。我认为，逻辑就是关系，标题与内容之间、标题与标题之间，理当形成一种密不可分、合情合理的关系。文不对题，或者题文不符，就说明不合逻辑。分级标题之间既不是并列关系，也不是递进关系，就有可能乱了 “辈分”，就说明逻辑上有问题，就得伤筋动骨地进行调整。
三是 “亮”，抓人眼球。好标题往往引人注目，让人看了眼前一亮。这个 “亮”，倒不一定是 “漂亮”，可能是 “帅气”“有型”，也可能是 “大方”“优雅”；可以是颜值型的，也可以是气质型的。
四是 “活”，灵动传神。我认为，制标题，最起码的要求是 “见内容”，更高的要求是 “见到精气神”。所谓 “精气神”，就是精髓、气质、神韵。人们常用画龙点睛来比喻拟制标题，一篇好文章有了一个（一组）好标题，就如同睡美人睁开了眼睛。
五是 “精”，短小精悍。尽管长标题也有长标题的好，但标题总体上还是短一些好。文章是写给人读、给人看的，短标题好念也好记。
据说，新闻界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新闻标题最好不超过 13 个字，一般以 10 字以内为宜。其理论依据可能有二：一是报纸排版的需要；二是按照通常阅读距离计算，人的最佳视野是 20 多度，把标题控制在 10 个字以内，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标题。
第三，标题的提炼。好标题可以是神来之笔、妙手偶得，更多的是精心提炼出来的。我体会，标题的提炼大致要经历这么 4 道工序：
一是 “提要”。“要” 是要旨、要义，是题下内容的高度概括，是从内容中提取出来的。
二是 “提神”。好标题不仅能让人眼前一亮，更能让人心里一动、精神一振，这是因为有了思想性这个 “神”。好文章要有神，好标题要传神，努力做到 “片言成典”“微言大义”。
三是 “提纯”。提纯就是炼掉杂质，能少用一个字就少用一个字，努力做到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四是 “提亮”。这就如同给玉石、珍珠抛光，需要反复琢磨、细细打磨。
第四，拟制标题的误区。拟制标题，最需要防范和避免的，就是舍本逐末——为了凑出一个外表华丽的标题，舍弃表达的准确性、观点的逻辑性，一味地追求文字的对仗、长短的统一。甚至有人说，写材料，只需要把标题搞漂亮就可以了，下面的文字叙述只要没有反动口号就行。人们讲的 “标题党”，大抵如此。
写文章，制标题，都应谨记 “内容为王”，形式应服从服务于内容。马克思指出，“如果形式不是内容的形式，那么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过分追求形式，必然伤及内容，轻则削足适履、画蛇添足、以词害意，重则损害到文章的整体架构和思想表达。
上面我作为例子的标题，有长有短，有的一句有的两句，有对仗的也有错落有致的，充分体现了一切从实际出发，以精准表达为要，这是我们拟制标题的根本原则。（4276 字，2019 年 6 月 30 日完稿）
三好公文课——
寓心悟于故事，好听；传心得于案例，好懂；授心法于实战，好用。用心创造，好文好课！
文稿更出彩，人生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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