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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材料离不开笨功夫
——电影《奇迹 ·** 笨小孩》观后感**
成 文
大年初五，我和妻子、女儿一起去看了场电影——正在热映中的《奇迹 · 笨小孩》。
因为正值春节假期，时间比较宽松也比较自由，选片子的时候，我没有上网看简介，而是放权给女儿，也有一种随缘的心态。女儿告诉我，这部片子网上评分最高，足足有 9.5 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一家三口都充分相信这一点——那就看这部片子吧！
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这部片子确实抓人、感人。就抓人来说，我这个长年缺觉的人，106 分钟的观影时间，没有打一点瞌睡。就感人来说，这部片子赚足了眼泪，无论是坐在我右边的妻子，还是坐在我左边的不认识的观众，抽噎之声不时在我的耳畔响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心有所感，我总是习惯性地记下来、写出来——无论是看了一本好书、一部好片子、一篇好文章，还是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经历了一件难忘的事。凡是能让我动笔的电影，一定是好片子，至少是我心目中的好片子。
谈到《奇迹 · 笨小孩》这部电影的好，或是非要挑剔它的不足，相信一千个观众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今天我并不想写影评，只想谈谈自己的观后感。
我最大的 “感点”，落在这部片子的片名上，更精准地说，是落在“笨小孩” 的“笨”字上。影片中，这个名叫景浩的“笨小孩”，为了给妹妹筹措手术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孤注一掷地争取到一个“大活”——要在很紧的时间里，把堆成山的旧手机拆成零件，还要保证有 85% 以上的合格率。困难不止在时间上、技术上、人手上，更在于没有一分钱的订金，兄妹俩连基本的生计都难以维持，其间还遭遇了流氓滋事、恶人盗抢、台风侵袭等天灾人祸…… 但是，这个“笨小孩”，硬是以愚公移山的精神克服重重困难，把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做成功了，创造了片名中的“奇迹”。
景浩的 “笨”，在于看似不可为而为之，这里面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蚂蚁搬山的顽强、永不放弃的执着与坚韧，等等。凡此种种，是品性更是精神。
其实，景浩非但不笨，反而相当聪明——不仅能够极其熟练地修理手机、电视，还能把拆机程序绘成图、编写成培训员工的教程，更能极其敏锐地捕捉商机、极其果敢地争取机会。
然而，奇迹之 “奇”，不在于他的聪明，在于这样聪明的小伙子却肯吃常人吃不了的苦、肯下常人不愿下的笨功夫。我想，片名就是想用这样的反衬手法来诠释拼搏奋斗的真谛。
联系到自己，联系到一干就是 31 年的写材料，我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靠着一股笨劲走到今天呢？
比如，我从大学二年级就开始自学写作，学了一套中文系的教材觉得还不行，又学了第二套。即使成了所在单位的 “笔杆子”，也从不敢停止学习和充电。到现在，光是各种各样的写作类专著我就学了几百本，每年还注意购买新书新作加以学习，这岂不是 “笨鸟先飞早入林，笨人勤学早成材”（《省世名言》）吗？
又如，无论是学习借鉴别人的文章，还是查资料，收集占有写作素材，我从不敢看一篇写一篇，手上有多少资料就用多少，而是要求自己做到 “百十一”——写一篇 1000 字的文章，至少要查一百倍也就是 10 万字的资料，从中挖出十倍也就是 1 万字的 “干货”，充分消化吸收了再动笔。我坚信，土地不负勤劳人，含泪播种的人，一定能含笑收获。
再如，学习别人的好文章，我不仅会从头看到尾，还会采用 “点读法” 去研读，把其中对自己有启发、有帮助的内容标出来、摘出来，甚至一字一句录入电脑，收进资料库。对谋篇布局有特色的，我还会把整个提纲 “抠” 出来，细细揣摩其匠心独运之处。就同一主题不同作者、不同年份写的文章，我还会把提纲列成一览表进行比对，努力从异同之中领悟文心文法文道。这样的 “拆解”，与景浩把手机拆成一个个零件、绘出一张张图纸多少有些相似。
还比如，有的 “聪明人” 写材料，那真叫一个快——找个 “抄本”，换换地名，改改情况，调调数据，三下五除二，一份有模有样的材料就新鲜出炉。有的即使抄得没那么大胆、放肆，但也不过是 “山寨版”“克隆型” 罢了。这样的捷径，我是从不会走的，不敢，不想，更不屑。从我笔下产出的稿子，未必写得好，但每一篇都是原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用心写就的。
我看很多 “大笔杆” 写材料，那真的是 “举重若轻”。而我自己写材料，从来都是 “举轻若重”，再小的稿子也不敢掉以轻心。有一次，为了赶写一篇一两千字的文章，因为对所写的内容不熟悉，我用了一天一夜来做功课，真正写这篇文章，只用了几个小时。还有一次，我写一篇四五百字的小稿，为了写出新意，硬是写了整整一个通宵。
回过头来看，在超过 30 年的 “材料生涯” 中，我干过不少笨事、傻事。比如，领导第二天早上要讲话，头天下午下班前看了稿子，说没有时间修改了，这个稿子就这样吧！领导放过了这篇稿子，可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不依不饶，不眠不休，硬是赶在领导用稿之前，“大改” 出了新一稿交给他。还有一篇讲话稿，领导已经用过了、讲完了，我觉得有一部分内容还没写到位，又主动作了大幅修改，把修改稿交给领导身边工作人员的时候，我说尽管这次用不上，但存下来总有价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而且，改成这样我才心安。
要说最笨的事，应该是领导布置 1 篇文稿 “作业”，我却顶着下级同事的一片反对之声（他们认为这样做会 “吊高胃口”，把领导 “惯坏的”），交出了 3 篇从主题、结构到内容完全不同的稿子。那时候，我刚刚担任所在单位的研究室主任，分管领导是新官上任，我自己也才履新不久，相互之间不熟悉，尤其是领导的思路、风格我还拿不准，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来试探，争取让领导从 3 篇稿子里选中 1 篇，我相信领导能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
在《奇迹 · 笨小孩》这部电影中，有这样一个片段：景浩为了说服大老板赵总同意接手他拆解好的手机零部件，不仅在公司门口蹲守，缠着赵总的手下请求见上赵总一面，还不顾一切与时间赛跑、与赵总前往火车站的小汽车赛跑，最终赶上了火车，赢得了赵总的尊重和承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为争取领导认可所作出的 “命一写三” 的努力。这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就像经过精心剪辑、刻意组合的电影镜头一样，在我心里形成了一种平行蒙太奇般的冲击力。
国学大师钱穆说：“古往今来有大成就者，诀窍无他，都是能人肯下笨劲。”
胡适也说过：“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肯下笨功夫的人太少，所以成功者只是少数人。”
我不是聪明人，也并非成功者，但我清楚地知道，因为我的脑子没有别人灵，所以别人学一遍，我就学上三遍五遍、十遍八遍；别人花一年两年时间练习，我就坚持 “十年磨一剑”。这样的 “笨功夫” 虽不能让我在短跑中取胜，总会让我不至于输了长跑。
因为我的记忆力没有别人好，所以我就借助卡片、借助笔记、借助电脑进行知识储备和资料管理。这样的 “笨办法” 虽然效率不高，但效果甚至更好，让我的写作有更加充足的弹药可用，所用的东西也更加精准。
因为我的智商情商都不高，我就比别人更不怕失败，因为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 “逆商”。而且失败多了，我的抗压抗挫折能力更强了，也更清楚地知道怎样避免再失败、怎样去争取成功。成功也许在失败的反方向，也许就在于多想一层、多做一步、多坚持一会。
《奇迹 · 笨小孩》的导演文牧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觉得这部电影是献给每一个在现在这个时代里面奋斗的，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够做出奇迹的这样的每一个观众的电影。”我想，文稿工作不求创造奇迹，也未必会产生奇迹，但只要我们每一个 “材料人” 都信自己、肯努力，所付出的一切终会在这个属于奋斗者的时代里留下痕迹，留下属于我们的奋斗足迹。（2968 字，2022 年 2 月 15 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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